第九章：芈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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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前318年 芈月被册封为八子，位比中更，碌至千石。
芈姝得知芈月终于侍寝心中不悦，却不能发于言表，只得说了些许宽慰芈月的话，这些话既是宽慰芈月也是宽慰自己。
芈月侍寝后恩宠不断，嬴驷几乎夜夜召芈月侍寝，引得宫中流言不断。
这日，芈月前往马厩喂马正巧碰见孟嬴。
“八子！”孟嬴兴奋的喊住芈月。
“大公主。芈月轻声应道。
“我来马厩多次，次次盼着能遇上你，可却次次落空！今日大约日头打西边起的，你可终于露面了！”孟嬴言语中带着些许抱怨。
芈月看着她那气呼呼的样子着实可爱哄她道“这些日子我心里面总想着你，只是不得功夫去宫里看你。”
孟嬴却不买账噘着嘴说道“算了吧，宫里人都知道父王对你宠爱有佳，日日传旨要你侍寝，你心里哪还有我孟嬴。”说着不服气地甩开芈月的手。
芈月听她这么一说委屈道“别人说我也就罢了，反正他们都是与我不相干的人，若大公主你也如此说我，还让我怎么做人。”
孟嬴听她这么一说以为她真生了气，慌着抚慰她“好了好了，说来说去反而是我的不是了。”
芈月听她着急了轻笑一声。
“说到底，上次我帮了你，你还没谢我呢。”
“大恩不言谢，大公主受芈月一拜。”芈月笑着向孟嬴行礼。
孟嬴倒也不客气笑着说“那我便受你这一拜！”
孟嬴八卦着拿芈月打趣道“诶！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芈月问道。
“我父王啊。”
芈月自是知道她说的是什么，装傻充楞道“你父王已经让司马错将军带着我弟弟魏冉从军了。”
孟嬴却不肯罢休“这个我早已知晓，除此之外，就没别的了？”孟嬴一脸坏笑的看着芈月。
“还有什么。”芈月笑着不肯再说。
“你说呢？”孟嬴拿她打趣道。
芈月此时脸已通红，没好气的笑着看了一眼孟嬴娇羞地转过身去“你父王……当然很好。”
孟嬴见自己阴谋达成高兴的笑出声，这才是她想听的。
“我要的就是你这句话！”孟嬴笑着拉住芈月。
“其实那次魏冉之事，我心里想这大约就是缘分。我知道我父王心里头定是有你的，可是你心里有没有我父王那就难说了。”
芈月笑着低头不语。
“若不是魏夫人她们作怪，你大约也不肯低声下气求人。你不去求我父王，又怎知你在我父王心中的份量怎知我父王的好处。”孟嬴越讲越激动。
芈月却被她说得越发不好意思忙打断了她“好了，瞧你这张嘴厉害的，我怕你还不行。”芈月笑着拉住她的手。
“我这么帮你，反倒让你怕了。”孟嬴笑着看着她“你若真想谢我，陪我见个人，走吧！”说着拉着芈月向外走去。
孟嬴笑着将芈月带往嬴夫人的住处。
此时嬴夫人正跟庸大人坐在一块饮酒赏舞好不快哉。
嬴夫人见孟嬴来了，心中欢喜招呼道“孟嬴你来啦！”
“姑母！”孟嬴应到。
“你们都退下吧。”嬴夫人向身边人吩咐道。
孟嬴拉着芈月的手走到内殿，向嬴夫人介绍道。
“姑母，这就是我常跟你说的芈月！”
芈月向嬴夫人行礼“拜见嬴夫人，庸大人。”
“大王大婚时曾见过，上次王后在后花园训斥虢美人的时候又见过。今日相见，却看上去很不一样了。”嬴夫人脸上虽是笑容满面，可言语之间却是话中有话。
庸芮笑着接话“当然不一样，如今该称呼她为芈八子了。”
“哦～我都忘了，你们早就认识，那就都不是外人了，坐下来吧。”
“谢夫人。”
嬴夫人笑着招呼芈月饮酒“你也喝一杯吧。”
芈月微微细品一口却被灼热的酒劲呛得咳嗽了起来。
嬴夫人笑着看着她“看来你是还真不会饮酒。”
芈月微微有些尴尬笑着说“都说秦酒性烈，果不其然。”
嬴夫人接着说“女儿家一定要学会饮酒，它是忘忧药，能陪你一辈子，不离不弃。”
孟嬴笑着喊芈月“芈月，你可见过天底下有比我姑母更潇洒的女子。”孟嬴脸上满脸荣光，从小孟嬴都视嬴夫人为女中豪杰。
“都说大公主是嬴夫人养大的，我看大公主和嬴夫人真的比母女还要相像。”芈月看着二人笑着说。
嬴夫人听后乐得合不拢嘴。
“夫人这里余音绕梁，但是庸芮府中还有杂务未料理妥当，既然夫人有她们二人陪伴，庸芮暂且告辞。”庸芮向三人辞过。
嬴夫人却说道“饮酒赏歌何等的雅事，你却用杂物二字来烦扰自己，也罢，你就去吧。”
庸芮笑着别过“夫人，告辞。”
嬴夫人吩咐孟嬴前去送庸大人。霎时，偌大的宫殿只剩下芈月和嬴夫人两人。嬴夫人像是突然换了副面孔，厉声道“好一个芈八子，当日我便看出，大王迎娶的楚女中唯有你是最不安分的。”
芈月听后惶恐低下头“夫人的话令芈月战战兢兢。”
“你小小年纪进宫不久便能得此位分，可见你在大王眼中的分量。我听说大王已经专宠你两月有余，宫中因此沸议。”
芈月谦卑道“芈月不知自己错在哪里，望夫人指点。”
嬴夫人接着说道“如你这样的情况并非宫中第一人，先皇后和当今皇后她们初入宫时，大王都专房独幸了三个月以上。”
“妻者，齐也。王后是大王唯一正妻，平起平坐都是应该的，专房更是无理由挑剔的。”芈月言语恭敬却不卑不亢。
“你明白就好。除了王后，魏夫人，虢美人承恩最多也不过就是十几日的功夫，卫良人就更少了。大王历来都是我行我素，但是大王对你的恩宠都快赶上王后了，这让有些人看在眼里，心头早已滴血。”嬴夫人语气宽和道。
“芈月别无他念，只想一心侍奉好大王。”芈月低头说道。
“能侍奉大王是你的福份，当今世上既有心性又有姿色的女子大多都是宁愿做褒姒也不甘做无盐的。你要当心恃宠而忘形，树敌太多。虽然说后宫之事也应该由大王来定夺，但是大王的心思大多总在前朝，并非总能关照后宫。要想平安多福，就要收敛心性，懂得进退。”嬴夫人字字句句发自肺腑。
芈月心中感慨“谢夫人指教，芈月句句铭记在心。”说着向嬴夫人行礼谢恩。
嬴夫人见她可教，欣慰道“起身吧。”
“谢夫人。”
“其实，我想让你记住的，就是两个字。分寸。”嬴夫人将最后两个字咬得极重。
“是。”芈月答道。
此时，孟嬴回来了。嬴夫人又换回笑脸盈盈迎到孟嬴“孟嬴你回来啦。孟嬴啊，芈八子是头一次到我这儿来，你快带她到我这北郊行宫四处去看看。”
孟嬴兴奋地拉起芈月的手“是，姑母！”
走到宫外，孟嬴见芈月似有些魂不守舍“刚刚姑母和你说什么了。”
“只是家常话罢了，嬴夫人豪爽，举手投足更有大丈夫之气。”芈月说道。
“我就知道，你们俩会很投缘！”孟嬴高兴道。
回到寝宫，芈月和葵姑说起嬴夫人的那些话。葵姑心中感慨“宫中人大多只会说好话，说实话的人少。这个嬴夫人话虽不是那么好听但句句是真理。如今咱们根基未稳，宫中不少人又视你为眼中钉肉中刺，咱们还是收敛点为好。”
芈月微微点头，此时香儿进屋传道“八子，大监来了！”
芈月撑起头故作疲累不适，无力道“大监免礼，姑姑给大监倒水。”大监瞧芈月不忙问道“八子这是怎么了？”葵姑瞧了眼芈月心领神会“今日一早起来，八子的身体就有些不适。”说罢，芈月轻声咳嗽了两声。穆监紧张道“请太医看过了嘛。”
芈月忙说“不用了，只是小病，养一两日便好了。”
穆监为难道“这可坏了，大王今日召八子侍寝呢。”
芈月见状又咳嗽两声微声道“芈月福薄，只好请宫中其他姐妹代劳了。”
“这……”穆监站在那左右为难，只得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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