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头落，心死
唐夫人与卫良人相视一眼，唐夫人显得有几分诧异，卫良人轻轻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多言。唐夫人心领神会恭贺道“恭喜八子，大王取得名字确实很好。”
待二人出了殿中，唐卫良人缓缓开口“黍稷重穋，五谷丰登，听起来很平凡实际上用意很深啊。”
“稷者，社稷也，载震载夙，实为后稷。荡之名是为了纪念商王成汤，稷之名是为了纪念周王使祖后稷，大王起名字从来都是深思熟虑。”
唐夫人默默点头“看来大王对这两个儿子都寄予厚望啊。”
“寡人知道，你让他们都下去定是有话要说。”嬴驷捋了捋袖袍缓缓说道。
“芈月，要求大王开恩。”
“你是在为谁求情？”
“芈月知道，自己这次和稷儿凶险异常，但请大王不要将此事迁怒于王后。”
嬴驷沉默良久，“凶犯是王后身边人，王后必须要有所担当。再说……这安神丸，来得有点蹊跷。”
“玳瑁是罪有应得，但此事连累了王后，芈月却要为姐姐抱不平。王后心慈手软，服用那安神丸也是那玳瑁故意所为知，明明是受害之人却要受大王的责罚，姐姐心里必定会觉得委屈的很。”
嬴驷瞧着她的双眸极为恳切，“你一点都不觉得王后跟此事有关系？”
芈月坚定的轻轻摇头“芈月知道姐姐的为人。”
嬴驷瞧着她，只觉她可怜可悲，她还是从前那个善良的芈月，只是芈姝却已不是她心目中的芈姝了。嬴驷不忍点破她在这个秦宫最后一丝美好“好吧，既然你为王后开脱，寡人自然要给你这个面子。”
芈月低头默默笑了“不是芈月面子大，而是因为大王是明君，多谢大王。”
嬴驷听到这答复不禁笑出声“小丫头，如今你也学会了阿谀奉承了？”
芈月摇摇头“芈月说过，芈月只会说真心话，假话芈月从不稀得说。况且，大王是明君乃是事实，又何来阿谀奉承这一说。”
嬴驷被她这么一说哑口无言，只能没好气地笑笑“伶牙俐齿，寡人从来说不过你。唉，若以后真得一个女儿同你一般，寡人这日子还真是不好过。”
不久，在咸阳街头的一间客舍内发现了艾姑，艾姑经不起严刑拷打对自己的行为供认不讳，并把玳瑁如何收买自己如何指使自己的事抖了个精光。嬴驷听后大怒，下令斩首玳瑁并将其头颅挂在城墙上，没有自己的准许不允取下。
芈姝站在花园亭子中出神“姑姑的头，还在城墙上挂着吗。”
“是。”一旁的侍女小声应道。
珍珠自小陪芈姝长大性情自是带着点桀骜，“大王此次也太过分了，为了一个芈月连王后的面子也不给。”
芈姝听她这话立马呵斥“大胆，这话也是你这身份的人说的。”
“王后恕罪。”珍珠忙请罪道。
“大王这么做，不是为了我，不是为了芈月……是为了整个后宫，大王是要以惩示诫。”
“但姑姑……却是为我死的。”芈姝想起玳瑁生前种种眼泪不住落下，“那城墙上挂着的，……也是我的头。”从前的她依仗这玳瑁母后一步一步走得太顺畅，如今母后去了，玳瑁也去了……也带走了从前骄傲自在的芈姝，今后的她，要带着母后姑姑的嘱托一点一点走下去……
身旁的侍女听到这话大惊失色忙跪下喊道“王后。”
芈姝瞧了瞧跪在地上的二人柔声道“你们都起来吧。”
“听说大王给芈月的孩儿起了个名字。”芈姝轻声问道。
“是，给那孩子取名叫稷，听大王说黍稷重穋,禾麻菽麦，五谷丰登，乃令国家兴旺。”珍珠缓缓回着。
芈姝的眼神突变得可怕“是啊，五谷丰登……是个好名字……好寓意。”嘴角的一抹弧度更是令人战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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