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集市
大争辩结束二人从四方馆走出，芈月还未从里头的气氛中完全走出，心中激昂澎湃。
“刚刚那些人说得可真好！各有各的抱负与立场。”
“我就知道你定喜欢。好了，现在想去哪？”
“我们不着急回宫吗？”芈月小声说道。
“老伯答应你的，许你在集市上逛逛。”嬴驷替她捋了捋额旁几缕掉下的碎发。
“谢老伯！”芈月高兴得向嬴驷作揖，说罢抓着嬴驷的手就往外小跑。嬴驷被她这一弄倒有些不知所措，如今她是男装，两个男人在大街上手牵着手未免也太奇怪了。
嬴驷见她正在兴头上，也不好扫了兴甩了她的手，只得顺从着祈求过路的人别将目光聚在他俩身上。终于，他还是憋不住了尴尬开口“芈月，不如寡人先带你买件女衫吧。”
“啊？”芈月有些不理解，“这宫里的衣服不够好吗？为何要到外头来买女衫？”芈月小心地踮起脚在他耳边说道。
嬴驷微微咳了两声有些尴尬“两个男子在街上手牵着手未免有些不妥……”
芈月忍不住偷笑，竟是因为这个。“那好吧，不过……这钱可得老伯出。”
“夫君陪夫人逛街，自然是夫君掏腰包了。”
“你们就在此刻停着等寡人回来。”嬴驷轻声向穆监吩咐到。
两人进了家绸缎店。
“你们家最好的成衣是哪件？拿出来看看。”嬴驷向老板娘问道。
老板娘一件来了大生意忙招呼到“诶诶这位公子，不知道想要什么样的衣服呢？”
“寻常女装即可，用不着多好的。”芈月抢在嬴驷前头说道，她向来朴素不喜奢华可不想穿得多招摇走在这人来人往的路上。
嬴驷向芈月走近细语道“夫君给夫人买衣服天经地义，用不着为夫君省钱。”芈月顿时红了脸“谁说要给你省钱了，只是不喜欢太招摇罢了。”
“款式用不着奢华，但料子要最好的。”嬴驷吩咐道。
老板娘拿出一件碧色衣衫“客官您瞧瞧可还满意，这料子是咱们店最好的了。这款式也是时下时兴的，姑娘们都喜欢。”
嬴驷瞧这衣服甚好“可还喜欢？”拿着衣服比对了下芈月“尺寸也合适。”
芈月瞧这花色也是平日里自己喜欢的素雅简单，浅浅笑了笑“喜欢。”
嬴驷拿出钱币递给老板娘“不用找了，可有更衣的地方？”
那老板娘一见这么阔气的主，脸上堆满笑容“有有有，随我来吧姑娘。”说罢引着芈月进了里屋。
嬴驷在外静等，等佳人再出来时竟看愣了几分。
芈月见他愣神，举起手在他眼前划楞。
嬴驷初见芈月时她也是这样淳朴的装扮，这件衣裳着在她身上倒真有几分从前的样子。碧色衬的她本就白净的皮肤更加白皙……
“哎呀呀，这衣裳穿在这姑娘身上可真是太合适了。方才见姑娘进来一身男装我就纳闷哪来这么秀气的公子，哈哈哈……我还从未见过如此漂亮的姑娘呢。”老板娘虽是奉承之话可也带着几分真心。
嬴驷回过神“是不错。你家衣裳不错，以后我会常来的。”
一听这话，那妇人更是了开了花“能入得了公子的法眼是衣裳的福气。”
嬴驷拉过芈月的手走出店铺，又将手握紧了些许。
“现在，可以光明正大地握着夫人的手走在街上了。”
芈月脸上露出笑颜，秦国的集市虽不如楚国似的人头攒动但总是比那秦宫里热闹多了。
“老伯老伯！你看！”芈月如同孩子一样时不时喊喊嬴驷。
“这个……”芈月慢慢拿起那簪子。
“喜欢？”嬴驷见她看那簪子似是欢喜悄声。
“嗯。”芈月点头道“这上头的花是杜若。”
“姑娘好眼力，寻常人都不认得这花。”摊主赞道。
“倒也不是我见多识广，只是这花是我故乡的花，见多了罢了。”芈月谦逊道。
“姑娘是楚国人？”摊主问道。
芈月微笑着点头。
“哎呀，真是有缘。既然如此，这簪子便送给姑娘吧！”那摊主欣喜地很。
芈月忙推辞“这怎么好，你这也是小本买卖。”
嬴驷见状掏出钱币放置到摊主手上。
“多谢这位先生的好意，只是……我想买下这簪子亲自送给我夫人。”
那摊主也是个有眼力见的“哎呀你瞧瞧，好好好！”
嬴驷接过簪子，一手温柔地拔出头上那支。秀发散落，芈月羞涩地低下头。嬴驷将手穿过她的发丝轻挽起她的发，将那杜若发簪钗在她鬓上。
“走吧。”嬴驷挽起芈月的手。芈月笑了笑跟随他的脚步走在后头。
突然，一人叫住了他们。
“公子留步！”二人回头，竟是刚刚那摊主。
那摊主小跑过来，从怀中掏出一枚玉佩。
“这玉佩本与这发簪是一对，我也算是成人之美，将这玉佩送给公子了。”
嬴驷瞧了瞧那玉佩，玉佩上的花正是杜若。
“既是先生好意，那在下就多谢了。”嬴驷双手抱拳感谢。
嬴驷将玉佩配在腰间。“如何？”
芈月抚上那玉佩“好看。”
嬴驷瞧见不少孩童都去买糖
“想吃吗？”嬴驷回身问道。
只是这上一秒还端装贤淑的芈月下一秒竟跑没了影。
人已经围了一圈又一圈，原来有人在斗鸡。
“加油啊！好啊！”
“我赌这黑鸡嬴！”旁边那男子说道。
“一看你就不懂，这鸡虽大可并不健硕，你瞧好了，定是那白鸡获胜。”芈月昂首对那男子说道。
那男的却不以为然撇了撇嘴“你一女子，懂什么。”
“那你就瞧好了！”芈月也不与其争辩，静观结果。
只是这一切都被远处几个破烂衣衫的人看在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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